第二卷:末日 第91章 高速火化场及会师 (第1/2页)
AC228年3月23日,早6时。
飞鹤大桥上的晨雾慢慢散去,大桥上高高的钢缆也慢慢褪下薄纱,露出护栏和整个桥面。
桥头舟桥车还在,但有新的舟桥车和工程车加入。问守桥的战士,说是正在桥头建立可收起的机械吊桥,今后专人值守,舟桥车就可以撤了。
三辆装甲车出现在桥头,后面是三辆吊车,一辆大巴车、一辆校车,车队径自直行奔赴昨天收工时吊车建立的临时阻隔带。
而对向车道,则是两辆推土机一辆消防车慢腾腾的从桥头跟着,向对岸清理前进,推土机把桥面上成堆的骸骨,残留的各种乱七八糟大个些的垃圾铲起来,还有辅助人员把剩下一点零零碎碎用工兵铲一并丢到铲斗里,推土机铁臂一举,垃圾抛入大海。
等推土机向前推出足够距离,消防车长长的吸水管垂下去,海水吸上来,水龙头对准桥面从中间向两侧冲刷一遍,就算荡涤污秽了。
当然这一套流程下来,速度自然也快不了,刚好给前面的易风众人在桥头收费站进行清剿收尾留下时间。
易风四人搭乘第2辆装甲车,吊车把做做屏障的废弃车辆挪开,两头野猪的尸体赫然在目,只是两个猪头被移动了位置。
易风四人下车,宣传干事扛着摄像机也跟着下来,然后按照易风的意见,认认真真把桥面上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每一帧都逐一拍摄下来,包括车道两侧围栏剩下的零食儿清晰画面,同步传给基地指挥中心,刘司令正盯着同步传输的视频。
从现场痕迹、遗留的粪便、被踩踏在桥面上的丧尸残骸来看,昨晚或清晨有野猪来过了,至于是不是昨天逃走的三只就不得而知了。
周涛连队一排一班自愿协助易风等人打通飞鹤大桥最后的关节,为了应对可能的野猪群突袭,装甲车的数量增加到三辆,凭借装甲车的厚重、重机枪甚至火炮以及一个战斗班的班级火力支援,至少足够自保,能打也能撤。
当然也有政治宣传和安定人心的客观需要。
一是大桥打通,不能全靠叶天语领着一群杂牌民兵,还是要体现更广泛的军民协同;
二是湾仔基地与银湾基地一旦连通,必须有成建制的军队出现才更能体现湾仔军区对银湾基地的支持和支援,同时也能安抚银湾基地幸存者的情绪,让他们有所依靠,同样有所忌惮,有秩序、有法度。
末日危机之初、生死搏命之余,人性堕落、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者比比皆是,只是很多罪恶被深埋于心中,掩藏在枯骨荒芜之下,一旦机缘巧合再度触发则可能瞬间死灰复燃、彻底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这也是为什么全面启动备用基站、通讯线路、网络信号的一个重要考量。
当人们能获取外部信息,知道外界人类社会秩序尚存、法纪犹在之时,心中的野兽就容易被枷锁在人性的黑暗角落里,不至于人性彻底沦丧而成为邪恶的猛兽。
至于为什么是一班自愿,那就是一班长的智慧了。
据说一班,乃至周涛连队,乃至整个湾仔基地军队的军人来源有点杂,主要是各地基地驻军就地收拢、收编的情况比较普遍。一班的战士就有打散的武警、有省军区战士、有战区战士、有民兵预备役、还有在本地休假的外单位战士,当然主体是湾仔驻军的老班底。
但不论来源于何处,军人也是人,大多也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尽管灾难降临,大多数人对亲人朋友幸存可能的奢望已日益递减,但大屏幕后面的幸存者名单却仍然给很多人重燃了希望。
因为相同名字的人太多了,当一个自己认识的名字出现的时候,万一他/她就是万里寻亲或机缘巧合去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基地呢?
什么叫希望的光,这就叫希望的光。
怎么能让这种牵肠挂肚、半信半疑变得明朗、明确呢?最好能露个脸,对方或己方露个脸。
对方露脸的概率不可知,那己方有没有机会露个脸呢?
有,跟着叶天语就有,只要能成为叶天语的背景墙就可以。
一班长鬼鬼祟祟的跟全班一嘀咕,众人简直五体投地,立刻敢想敢干去打申请了。
一支刚刚从蛙跳战术一线丧尸包围圈里撤回来休整的班组,这么有思想觉悟,基地当即就批了。
至于用装甲车的重机枪扫一遍变异野猪制造假象,方便摄像机拍摄的事儿,直接跳过省略了。因为变异野猪这事儿不准备对外播,而且称谓也明确了,就叫“变异野猪”。
宣传干事奉命拍摄所有细节,视频传回基地的瞬间,刘司令亲自关注着一个三折叠的显示屏幕。
第一分屏上,智能系统把大桥上野猪剩下的所有食物都套了框一一提取出来;第二分屏上备注着“易风的物资清单”,画框提取的食物在易风清单中对应标红,其他被野猪吃掉的食物标蓝;第三分屏备注着“食品厂物资清单”,与易风清单中相同的食物被自动标红及标蓝。
然后刘司令亲自草拟命令。一份命令把食品厂清单中标红的清单,发送到仍在食品厂搞研究的小分队电脑上,让他们针对性的分析。另一份命令通知正驻守食品厂的武装直升机,按红蓝物资各半的原则,根据横干岛上幸存者人头拣选食物库存,送去岛上给他们做给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尤其当吊车开始把废弃汽车直接丢到桥下浅滩上时,清理速度瞬间就上来了。
一个上午易风四人外加两位宣传干事,一班、搜救01、02小队、建功01、02小队,三台吊车,三辆装甲车以及很快赶上来的两台推土机,一台消防车,终于把收费站前后丧尸和车辆清理干净。
然后一行人就开启了快干蛮干的野蛮操作,只要不怕炸塌了桥,清理陆地高速路上的丧尸和车辆顿时变得简单起来。
先放火,把路上的一切都烧成空壳子,然后主要靠推土机,偶尔用下吊车向道路两边的沟渠野地里扔垃圾。
装甲车突击车皮糙肉厚,挺着炮管和重机枪冲锋在前,大巴和校车尾随在后,一群人主要是沿着这条车少的市区方向车道,快速清理障碍,快速向前穿插,重心任务就是隔一段距离就放一把火,让对向机场方向车道上的一切垃圾快速燃烧、快速火化、快速清静。
多放火、少下车、防爆炸,杀丧尸、防猴子、防野猪。
整个下午,银湾辖区的整条机场高速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间杂着突然一声、一阵甚至一串爆炸的声响。
四周的鱼塘、田野、河汊子在大火的映照下和高温空气的扭曲下,看上去仿佛在一起摇晃,道路两旁生机勃勃的草木在火焰炙烤下逐渐干燥枯黄。
一辆辆废弃的汽车仿佛被困在火笼中的猎物,被蔓延的火龙无情的扑上来、咬住,高强度塑料的车身在高温下如蜡烛一样慢慢融化扭曲,车窗玻璃像北方湖面上结的第一层薄冰,很快变得破裂、破碎。
然后有些车辆仿佛在在这炼狱中心有不甘,“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把自己炸的如烟花般四散飞溅,然后又把灾殃传递给周边的伙伴。
丧尸们在火海中努力想弄清纵火犯们的踪迹,它们在火海里蹒跚着、寻找着,甚至因为高温下的骨肉开始变形而呈现出一种扭曲挣扎的姿态,也不知道它们是真的有痛苦感,还是身体里的未知因子或病毒在宣泄自己的恐惧。
但有了这几天晴朗的天气加持,凶猛的大火就着乍起的微风,如同残暴的伏地巨蜥,遇到车辆,从两侧向前方燃烧的火线如同巨蜥的两只捕猎爪,将车旁的丧尸全部点燃,最后一个飞扑,张开火焰大口把挡路的车辆整个吞进去。
而火焰巨蜥身后扑向道路两侧的野草、沟渠蔓延的火势,又如同它身体两侧剩余的四条活动足,向更远处蔓延的细细火线如同每只活动足上的4根利爪。
火焰之上是滚滚的浓烟,如同深渊里放出来的恶魔,疯狂的向天空野蛮生长,气流吹过如同扭动腰肢在张牙舞爪,妄图把天空染成黑色。
当然,天空的广阔不是浑身烈焰浓烟的恶魔所能奢望的,最终它只能向着车辆和丧尸发泄怒火,把车辆变成钢铁框架,把丧尸变成一截一截的柴草棍,最后彻底化成灰烬。
空中弥漫着烧焦味、汽油味、丧尸的腐臭,以至于车队经过风向变化的下风口时都不得不关好车窗、屏住呼吸,感觉对向车道地面都像烧成了滚烫的岩浆,但纵火犯们不管不顾继续向前。
结果,等易风众人的纵火车队兴高采烈地在傍晚急匆匆返回的时候,推土机和吊车其实并没有向前挺进太远。
一是这拥堵的车辆多、比较耐烧,看着没有明火了但依旧浓烟滚滚,保不齐某个不知名的部件就突然爆炸。
二是燃烧的丧尸如同行走的火炬,两台推土机有时候不得不即当攻城锤又当盾牌,甚至偶尔还要退一退,不然就可能被燃烧的火炬给圈在中间给烧成祭坛了。
或许这熊熊的烈火浓烟,以及爆炸声把车辆行驶的轰鸣声给掩盖了,除了高速路上陆续被点燃的丧尸会追逐车队,众人担心的灰皮猴子、变异野猪一个都没见到。
又或许等易风众人下午放完火就差不多快天黑了,等长长的火龙终于惊动更远处某些生物想要过来查探时,易风一行人已经放任火龙燃烧自行打道回府了,如此一来双方失之交臂。
AC228年3月24日,早6时。
易风一行人再次出现在飞鹤大桥的桥头,等晨雾散去,舟桥车这才再次架设钢架桥,易风的车队重新上了飞鹤大桥,还是那些车辆装备,只是随行的一班换成了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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