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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枯坟聚九徒

荒山枯坟聚九徒 (第2/2页)

夏当仁闻言哑然,忙道:“当真不是?”梁发怒道:“绝对不是,这人只是个替身,假借师父之名葬在此处,我师父怎会这般年轻?”正说间,却见那尸首脸上皮肉竟变得干瘪,接着一片连着一片的变黑、腐朽了下去,露出来森森白骨,梁发见状吓了一跳,仔细一想,又道:“原来是涂了‘定颜粉’,见风即化!这人已死了多年了,尸体早已烂了!”岑毅心想:“怪不得方才我见这尸体眼中没有血肉呢,原来是具干尸!”
  
  梁发越想越怒,对那具干尸吼道:“好你个早死的遭瘟鬼,竟占着师父的尊坟骗我!”说罢竟一把扯过那尸首丢了出来,对着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打得那尸首“嘎吱”直响,梁发口中只是咒骂。岑毅见这人竟对着具尸骸发泄怒火,不禁骇然,怔怔的不知所措。
  
  梁发累得自己气喘吁吁,而那具骸骨也被捶得七零八落,骨扬架散。夏当仁冷笑道:“兀你这小贼也没那福气得到庸龙公的宝贝,还是趁早滚回家难过去吧!”梁发心有不甘,又伸进棺材里搜找了一番,可里面却空无一物,只留着些烧焦的殡衣。
  
  事至如此,梁发只觉心灰意冷,扑通一声委坐在地,手脚无力地瘫着,心想:“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假我师庸龙公之名埋个无名小卒,欺瞒世人?”忽抬头望见一旁杜晓凤之墓,心中怒道:“定是这个贱女人!自己寻死便罢了,还弄了个假坟来戏弄于我!且看我将这厮刨出来便知分晓。”于是又提过那把刨铲,直往杜晓凤墓上刨去。恰此时,夏当仁渐觉手脚活络,心中暗喜。原来是岑毅点穴功夫不精,没能拿准穴位,因此没有将穴道完全封住,这半天穴道自然解封。只见梁发在那奋力挖掘,口中直呼:“你这贱骨头,到死都没放过我,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的死相!”
  
  于是夏当仁悄然起身,冲岑毅使个眼神,示意他莫要声张。岑毅微微点头,随即便冲梁发道:“杜晓凤当真是你师妹?”梁发一边挖一边道:“师妹?她配做我师妹嘛!想当年她被师父捡回来时还只有五岁,我将她当亲妹妹看待,从小到大对她十分不薄,料想她日后也定会对我关怀有加,谁知这家伙忘恩负义,屡屡坏我好事,多次在师父面前说我坏话,今番还设下如此歹计戏弄了我,还辱没了师父。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咽下这口气!如今她虽死了,我也要将她刨出来,当着她的面痛骂一番,方解我心中之气也!”岑毅闻言心中暗笑:“你这小贼身形矮矬,满盈不足五尺,竟夸口称七尺男儿!”
  
  夏当仁悄声摸到他身后,举剑便要来刺,岑毅心有不忍,伸手扯住他裤脚,夏当仁咬牙恨齿,却也没刺,便将剑还了回去,正欲举手来打,恰此时梁发瞥见一旁空地上竟立着个人影,立时警觉,夏当仁抬手劈下,梁发赶忙偏头躲过,丢落铁铲,扑在一旁。夏当仁见状怒道:“你这贼厮,方才欺侮我时好生了得,看我现下不将你劈得粉碎!”说着擎出宝剑,梁发心里惊慌:“这厮怎么便得活过来,莫非是我方才迷魂烟没能迷倒他么?”手向怀里摸去,便要再取迷魂烟出来,夏当仁见状喝道:“休要再使那毒烟害人,先仔细吃我一剑!”迎着头便劈了上去,梁发手上只有把短刃,眼见夏当仁劈来,没奈何,只得抽刀来拦。原来这梁发也是身有武功,只是浸淫医学,武艺不精,却也能抵挡夏当仁一二。
  
  夏当仁手下剑招陡变,千招万式,如雨点般攻来,梁发也只得丢开解数,苦力支持,全无半点时机来掏那迷魂毒烟,只能边打边退,伺机逃生。
  
  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岑毅却忽然听到一声唿哨从身后林间传来,接着只见数道快捷无比的身影从身旁掠过,直奔夏当仁和梁发,夏当仁见事有变故,将刀一横,振开梁发,闪过几步守住身位。梁发巴不得他挣开,正欲调头跑路时,谁知脸上忽然“啪啪啪”地挨了几巴掌,当即被扇翻在地,梁发又惊又怒,睁眼看时,却见三个汉子手拿利刃,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夏当仁也是一惊,因为早有两人一左一右向他夹攻过来,当即便使出武当剑术抵御,那二人也是相当了得,剑锋划破之处密集如风,直逼得夏当仁连连后退,但他也绝非等闲,很快便调匀呼吸,站住脚跟从容应招,一边打一边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与我?”那两人不答,只一味进击,见状夏当仁也只得丢开浑身解数,与二人拼杀。
  
  正在此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嘈杂声,岑毅别过头一看,又见百十号人从林间奔来,个个面目凶恶,眼含杀气,岑毅登时寒毛耸立,心想:“我命将休!此番又来这么一大伙匪徒,想必也是为庸龙公而来的,如此一伙杀神,岂肯放走我去?唉,师父呵!弟子报不了汝之仇也!”谁知那伙人却并未理会岑毅,而是径直冲那棺椁跑去,其中一人看过棺材后向后喊道:“师父,棺材已经空了!”岑毅又将头别过,只见那伙人簇拥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走来,那人一身漆黑道袍,凤眼环眉,长须白髯,面貌清瘦,身高体薄,足可谓仙风道骨,道貌昭然。
  
  那道人冷着脸走上前来,朝那棺中一瞧,脸显怒色,环顾又见满地尸首狼藉,眼中止不住的厌恶,转眼又见夏当仁与那二人苦战不下,开口呼道:“秉儿,桓儿回来!”声若洪钟,气势凌人。那二人闻言扫开夏当仁,闪身退开,只见那道人将手一挥,手下那伙弟子便一拥而上,将夏当仁团团围住。夏当仁见状惊慌不已,将剑横在身前,死死盯着周围人马。其时早有余人将岑毅、**超、梁发三人束缚了,提至前来。
  
  只见那道人轻步上前,开口道:“你可是武当派的夏当仁?”夏当仁闻言一愣,道:“你怎么认识我?”那道人道:“你们武当派的我哪个不识?你师父赤木道长更是我老相识,我还准备去找他呢!”夏当仁闻言心底本来一喜,可抬头却见这道人脸上却尽是阴鹫神情,不由得心惊,轻轻地问道:“恕在下不识,敢问道长尊号?”那道人冷笑道:“吾乃仙霞子,你可知得?”夏当仁一听双眼登时睁得老大,惊呼道:“是……是你!”这道人道:“不错,正是我,怎么,听闻我名便吓破胆了?”
  
  岑毅一听“仙霞子”三字,心中立起嘀咕:“这名号我怎么觉得听人说起过?”只听夏当仁道:“龙归,你此番来定是又要找我师父麻烦的,我且告诉你,我们武当派上下绝不会怕你们崆峒派的!”原来这伙人便是甘肃平凉府崆峒山崆峒派子弟,而这道人便是现任掌门,道号仙霞子姓龙名归。
  
  这龙归闻听此言哈哈大笑道:“怕?此刻轮不得你们怕,我们两家世代恩怨,今番定需了账!”夏当仁也不惧这伙人步步紧逼,道:“向来恩怨皆是尔等挑起,与我等何干?如今竟毫不知耻地来冲我等光明正大之人寻仇了账,亏你做得个大掌门,不晓得的只当你当了个山大王呢!”龙归闻言大怒,喝道:“好小子,当真大胆!”说着飞身上前来拿,夏当仁一惊,举剑便劈,谁知剑锋还未扫到龙归衣角,后者早已变招,劈手来拿夏当仁手腕,夏当仁急忙将手抽回,谁知手中宝剑早已不翼而飞,原来是龙归拿手腕之时回过手来劈中剑柄,早将那剑劈飞了出去,接着手掌揉拳,猛击在夏当仁胸口,后者疼得卧倒在地,冷汗直流。
  
  这几招只在眨眼间完成,岑毅早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称奇。龙归又道:“你这后生,不知敬重长者,且先休问你罪,现下快把庸龙公的宝贝拿出来,我便饶了你去,敢说不字,照脑门又是一拳!”夏当仁疼得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拿过什么庸龙公的宝贝,要拿,也只……也只是这小贼拿了!”说着便手指梁发。”龙归转过身瞪着梁发,道:“看你这厮贼眉鼠眼的,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快说,庸龙公的货你藏在哪了?不说便废了你这对招子!”梁发被唬得牙关战栗,连忙道:“龙掌门息怒,龙掌门息怒!此处葬着的其实不是庸龙公,却是个无名小卒,在下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庸龙公的宝贝绝非是在下拿了!”龙归冷笑一声,道:“你这厮好不省事!我这里这么多人,便是你将它吞进肚里,我们照样给它剖出来,怎敢打这手诳语瞒我!”梁发慌道:“龙大爷啊!在下有几条命够骗你的呀!庸龙公宝贝属实不在我这儿,这墓里之人也的确不是庸龙公,是那具遭瘟的早死鬼呀!”说着嘴努向一旁,龙归转头一看,果见地上有具腐尸,于是道:“即便如此,我也要搜一下你身,免得你漏过。”说罢命手边一人上前搜身,那人在梁发身上摸索一番,只掏出来一兜碎香和几两碎银,此外别无他物,于是将其递于龙归,龙归拿过那香轻轻一嗅,皱眉道:“这是迷魂香!你到底是谁,怎会有这等利器?”
  
  梁发恭敬地道:“实不相瞒,小人正是庸龙公座下弟子梁发是也!当今能面见龙掌门真容,实是三生有幸也!”龙归道:“哦,庸龙公还有徒弟?未曾听说,不过会制这种香料的绝对是个厉害人物,如此断然留你不得!”说罢挥手示意一旁,那弟子便举剑上前便要杀了他,慌得个梁发急忙磕头下拜,哀求道:“大慈大悲大仁大义的龙掌门啊!小人与贵派没甚恩怨,小人也只不过是无意撞见您等,实在是别无用心啊!看在我师父的面上饶了我这次吧!”龙归冷冷地道:“无意撞见?哼!若不是为了庸龙公的那玩意,谁会闲的没事来这种地方?”听闻此言,梁发心中顿时一亮,连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其实知道庸龙公那宝贝藏在何处,若龙掌门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在下愿意找出来献与您。”龙归一听此言眼前一亮,忙道:“此话当真?你为何知道?”梁发笑着道:“小人是庸龙公的二弟子,平日里对师父百般奉承,千番照顾,师父自然对我上心,故此临死之前召来我,将那宝贝下落告诉了我!”说这话时,梁发其实心酸不已,内心只道:“背信弃义的师父呵!你累得弟子受苦受累,只好假编你大仁大义来脱身了!”
  
  龙归还是疑惑,道:“你说谎,既然知道藏址,怎么不去取出,却来此地做甚?”梁发又道:“弟子答应过师父,在他死后六年内绝不取他绝学来招摇求财,免得他亡魂受人搅扰,如今六年之期恰满,又逢与威名远播的龙掌门相识,正好取出相献,不至于污了师父盛名。近日小人听得传言说师父尊坟出现于两头山,于是来此地探明虚实,故而才有了此番种种。”龙归见他说得真挚,心中也将信将疑,寻思道:“暂且由他胡说,若是拿不出那东西,再来杀他不迟!”于是连忙笑道:“哈哈哈,原来阁下是如此贤孝之人,当真失敬,失敬!”即命弟子松了缚,将银两香料等如数奉还了回去。梁发心中得意:“哼!想要我师父宝贝,当真是异想天开,且等你们放得松了,我便溜之大吉!”
  
  这时一旁弟子上前道:“师父,这满地尸骸怎生处置?”龙归道:“这伙人是乌鞘岭万龙寨的人,敢情这货山贼也想淌这趟浑水,却不知是为何丧了命?”梁发抢着答道:“龙掌门有所不知!其实是假造这坟的人设炸药于那棺木之中,这伙人不知,开棺后举火便看,自然引炸了那药,头领当场烧死,手下余人也被炸出来的毒烟毒杀。”龙归喜道:“呵!造这假坟的人当真高明,亏是我等在路上耽搁了,不然想必死在这的人就是我了!”
  
  接着龙归转头走向岑毅,鄙夷地道:“我没见过你,你是何方来者?”岑毅心想:“这人与我本来无冤无仇,但心狠手辣有目共睹,即便我是清白的,想必也逃不过他毒手,倒不如光明正大坦白身份得了!”于是昂然道:“我叫岑毅,乃牧云门第三代弟子!你可识得?”龙归一听“牧云门”三字,眼前一亮,连忙道:“你是牧云门的!可是谁的弟子?”岑毅见他这番神情,心知他定是与牧云门中某人有交集,暗暗寻思:“看来此番有望保住性命,只是我师父在中原仇家众多,搞不好这人也是,若要保命只好令编一人了!”随即想到师父口中的大师伯方志倚,于是答道:“我师父姓方!”闻言龙归大喜,拍手道:“原来是方大人座下高徒,哎哟,真是闹了个天大的乌龙!”岑毅见状心中窃喜,只见龙归上前亲自为岑毅松绑,命弟子铺下席毯,接着携起其手,亲切地拉到毯上坐下,神色亲切之极。
  
  龙归道:“岑贤侄啊,何不早说你身份,不就免去这场误会了嘛!”岑毅索性信口忽扯,道:“家师临行前多次叮嘱,叫我不可倚仗他名号横行无理,故此谨遵师命,不愿坦露身份。”龙归喜道:“好!果真是名师出高徒,有道僧训有道僧!在下许久没有探望方长老,但今日得遇贤侄,传告慰问,也是不虚此行啊!”岑毅道:“龙掌门不必如此,在下只不过路过此地,得知庸龙公尸首埋于山中,便趁此来看看热闹,谁知被那梁老兄使烟迷倒,唉,也是我造化低了!”梁发闻言怒道:“你这厮胡扯,胡扯!”龙归闻言立知其意,于是喝命手下弟子上前绊倒梁发,取过杖来赏了梁发十几大棍,打得梁发终于闭口不言。岑毅见状心下也是不忍,但为了保命无奈只能施此下策。
  
  随后龙归便与岑毅闲聊起来,龙归问询起方志倚近况,岑毅也只是胡扯,说他茶饭匀和,困睡恰时,只是偶尔有些心悸,近日请郎中看过了,开过了几服药之类的。龙归听闻更是对岑毅深信不疑。
  
  半晌,龙归牵起岑毅,欣喜地道:“岑贤侄光顾山境,在下这个做地主的怎么也得招待一下,还望贤侄随我去往寒舍宽住几日!”岑毅连忙推辞道:“实不相瞒,在下其实还有师父嘱咐的要事要办,实在没空拜问贵宅,还望龙掌门见谅!”龙归道:“如此无妨,那就请贤侄与我等同去山下客栈里尝几杯温酒,聊表寸心,不会碍事的!”岑毅推脱不得,心想:“与他相处久了定会露出破绽,但这酒是必须要吃的,否则怎能得脱此身?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应了龙归之请,于是龙归大喜,即命众弟子携了夏当仁、**超、梁发三人,动身下山。
  
  其时**超也已苏醒,见自己受缚,登时老大不愿意,在一边不停喝骂,夏当仁也是一般,只要龙归放了他二人。龙归自然不肯放,即命手下大弟子叶秉上前点了二人穴道,可怜**超刚被拍晕,一醒来又被封了穴道,说话不得,动弹不了,只好独个聚团火闷在胸口,气不打一处。
  
  下山之前,岑毅转头又望见杜晓凤的假墓,方才的疑惑又再次笼罩心间,不由得皱眉,龙归见岑毅神情似是愁眉不展,于是忙问:“不知贤侄还有何事未了,怎如此惆怅?”岑毅道:“不然,在下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龙归道:“何惑?”岑毅手指那墓道:“那具坟是庸龙公另一个女弟子的,那女人与我相识,但几日前还见她生龙活虎,不知怎么今天便……”龙归闻言心里暗笑:“看来那女人是这后生的相好,如今看她死了便心中不舍!”于是劝道:“贤侄啊!人生无常,生死由命,富贵凭天!即是已故之人,何必再如此挂念,应看眼前远大前程才是!”岑毅见他会错了意,连忙道:“不是挂念啊龙掌门,在下只是不信她尸首在这墓里。”这时梁发开口道:“看你这小贼就是在胡扯!这里面埋着的是我师妹,六年前便死了,怎会像你说的那样几天前还生龙活虎!”龙归闻言心中起疑,但还是喝道:“你这腌臜!插什么嘴,再说割了你舌头!”梁发愤恨不已,但也不敢再言。
  
  见岑毅始终皱眉不舒,于是道:“贤侄何必难过,若是定然不信,咱们将她坟挖开,看她尸身不就一目了然了嘛!”于是命手下弟子动手挖坟,那弟子名叫朴桓,是龙归二弟子,见龙归对岑毅唯命是从,心下不爽,于是抱怨道:“师父呵!你怎的对这家伙如此上心?他是你什么人啊!”龙归闻言怒道:“关你什么事?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敢有怨言的!”朴桓依旧不饶,道:“这外人说什么你都答应,倒是累了我们众多弟子,师父你这人当真偏心!”龙归大怒,上前一把提过朴桓,喝道:“你这没教养的,说什么!”朴桓也是硬气,直直地怒视龙归,后者怒极,将他反手撂倒在地,劈手竟打断了朴桓的一条手臂,朴桓疼得惨叫连连,龙归喝骂道:“好大本事呵,敢顶撞师父!这便是顶撞我的下场!”岑毅和在场众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随即龙归又命其他弟子挖坟,余人哪敢说不,几人纷纷上前动手开挖,不多时便将坟内棺椁挖了出来。
  
  龙归走到岑毅身旁又赔笑道:“岑贤侄见笑了,我这愚徒十分不成器!还望你不要放心上,咱们只管闲玩,闲玩!”于是岑毅龙归二人走至棺前,正要开棺时,岑毅忙道:“且慢,小心这棺里也藏了炸药。”龙归喜道:“还是岑贤侄机警,不然我等就又步入那伙山匪后尘了!”于是让人给棺材顶上开了个洞,然后取火折点燃了一块布,轻轻地丢了进去,余人纷纷向后躲开。半晌,那棺里也没有动静,龙归道:“看来这棺材里没陷阱,岑贤侄,我们去开棺吧!”岑毅应了,便与龙归走到棺前,那梁发也怀着恨意,也挪到棺材边上打算瞧瞧,顺便痛骂一番。
  
  其时,手下两名弟子上前正要推开棺材板,谁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棺材板被击破两个洞,只见两只手伸出来揪住了那两个弟子脖领,二人正欲挣扎,那两手一挥,二人被甩落两旁。在场众人见到此番场景无不惊慌,纷纷惊呼:“糟糕了,这棺中之人诈尸了也!”唬得众人连忙后退,慌张不已。唯龙归道行高深,丝毫不惧,只是略觉奇异,怔怔地望着那双手。随后只听“扑通”一声,那棺材板被甩飞了出去,有个人从棺中跳将出来,立在地上眼望众人,岑毅见这人须发尽白,身形魁梧,衣衫褴褛,全然不是个女子,倒似个老头模样,不禁骇然,一旁梁发见到这一幕也被惊得腿软脚麻,动弹不得。
  
  那人睁着眼扫视身前,见面前龙归昂然挺立,于是大喝一声,出掌攻来,龙归不惧,正要出掌应敌,谁知一股巨大的掌力扑面袭来,心中一慌,连忙催动内力,使出绝学“蚕毒手”来,打算硬接这掌,谁知这人双掌刚一触及龙归手掌,便一个闪身跃了过去,反倒是龙归倾泻而出的内力难以收回,只好挥掌拍在了自己胸口,硬接了自己一掌,才不至于内力搅得自己经脉错乱。而那人跃过龙归,见到身后躲着的岑毅梁发二人,于是箭步上前,一手一个,顿时将二人拿住,二人哪有反抗之机,冷不丁便被他抓住要穴,动弹不得。这人随即将二人夹在腋下,猛吸一口气,奋力一跃,竟如长了翅膀一般,飞起来七八尺高,从众人头顶越过,足下更不停步,穿入密林,直往山下飞一般去了。
  
  余人无不震惊,几名弟子上前查看龙归,只见他已被自己的那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大弟子叶秉上前道:“师父你怎么样?”龙归怒道:“这狗贼好生无耻!竟敢玩这种阴招坑害我!”叶秉不明所以,只道:“师父,方才那人抓住了岑公子和那梁发,往山下逃去了,他轻功十分了得,弟子能以阻拦!”龙归惊道:“梁发被他带走了?不好,快追!”于是脱起重伤身子,率众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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