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腻了 (第2/2页)
许千岁是被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熏醒的。
抬眼就看见是室友温鹤归在给她挂吊瓶,她有点惊讶,这才只是见过一面,就已经这么贴心的还要追到医院里面来照顾人了?
许千岁微微皱眉,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干的不行,哑着声音问,
“你怎么在这?”
温鹤归颔首淡淡瞥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名牌,上面贴着温鹤归白衣蓝底的一寸照片,许千岁这才注意到温鹤归身上穿着白大褂,
噢,想起来了,房东说温鹤归是个医生来的。
南城还真是小,这都能碰到。
“感觉怎么样?”
温鹤归还想说什么,恰好此时身后陈思彤提着午餐出来,塑料袋子随着她走动哗啦哗啦响打断了两人,响的许千岁有些烦躁,
温鹤归检查好了吊瓶和其他的仪器也没走,耐心站在原地等陈思彤把东西放下,接着给陈思彤递了一杯温水,陈思彤有点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
温鹤归:“许小姐刚醒了。”
经提醒,陈思彤这才看见躺在床上的许千岁醒了,赶紧把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
“许女士你可终于醒了。”
一杯水喝下去,许千岁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陈思彤摸摸许千岁的头发悲伤的说,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
“哪那么容易就死?”
许千岁有些语塞,温鹤归淡淡的笑起来,拖腔拿调的“啊”了一声,语气跟那天晚上许千岁的一模一样,
“多喝点酒就可以呢。”
许千岁盯着他的眼睛,
温鹤归似乎是想要翻她昨晚轻佻行为的旧账也或者只是对陈思彤的回答,
但是这么个话作为回答似乎总说不上太过于对劲。
而且轻佻一点又怕什么,许千岁又没有付出什么实际行动。
许千岁想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顺着他的话破罐子破摔,
“好啊,温、医、生。下次我一定争取好好喝酒,到时候进了ICU,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偏偏许千岁言语真挚,像是已经做好了下一秒拔了针她就可以出去再去喝一圈回来直接进ICU的决定。
两个人对视,许千岁以为过去了很久的时间,而大概也只有几秒的光景,温医生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面上表情却古井无波,只是似有似无的懒洋洋的笑了一下,后旋开了眼神转身便走了。
陈思彤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问,
“你们认识?”
“他就是那个极品。”
“???”
“不过医生还住群租房?现在医生这个行业已经这么衰微了吗?”
陈思彤摇了摇头,略带惋惜,
许千岁撇了撇嘴,不管什么时候,陈女士的关注点总是格外清奇。
陈思彤继续说,
“但你们这个说话方式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好久了。”
“是吗?”
——
许千岁并没有在医院住很久,她实在有点受不了医院里那股子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最关键的是,在医院里也没看到有小帅哥,就连温医生也鲜少能见面,临走之前她的主治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戒酒,许千岁扬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点头,实际上医生的话一点也没往脑袋里面记,还好是陈思彤硬是把她拽上车送回了家,否则按许千岁来说,她还可以再喝五百瓶。
“格局打开啊,许女士,撩男人不比喝酒香?”
许千岁捂着心口夸张的谴责她,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样对酒公平吗?”
“温医生帅吗?”
“帅。”
“所以公平了吗?”
“嗯……”许千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是酒配不上了。”
三卷千岁
上车一开始,许千岁还能跟陈思彤插科打诨几句,慢慢的许千岁就开始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很奇怪,许千岁坐谁的车都精神的不得了,唯独坐陈思彤的车,她是从一上车就开始酝酿睡意,
陈思彤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之后保证不会再让她碰酒了的话,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后面余光看见她昏昏欲睡,单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
“睡一会儿吧岁岁。”
像是得到了允许,许千岁很快陷入深眠。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听见陈思彤的声音还在继续。
其实陈思彤和许千岁不一样,一点儿也不一样,陈思彤家境相当殷实,自小陈思彤家里就比许千岁家有钱,后面陈思彤她爸从商,凭着那串商人的基因赚的盆满钵满,两家人自此彻底走上两条不同的路,好在陈思彤并没有因此跟她分道扬镳。
她其实挺庆幸的,也挺感谢陈思彤没有抛弃她。
医院到许千岁家的路程不算长,许千岁还没感觉睡多久就感受到了车缓缓停下来的动静,她伸了个懒腰就睁开了眼,
“行了,谢谢我家陈女士送我回来。”
陈思彤见她醒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别喊我陈女士了呗,这么客气?以后直接就喊我司机小陈就行。”
许千岁装着震惊的样子,
“害~我们啥关系啊,说这种话很让人难过诶,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我也不好驳你面子,是不是啊,司机小陈?”
——
许千岁带去医院的东西本就不多,出院之前,陈思彤已经派了人把她的东西送回家里去了,所以许千岁才可以两手空空的潇洒的回家。
因为是旧的楼了,楼道的灯坏了很久了,也没人来修,这里的人也鱼龙混杂,陈思彤之前还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劝她搬家,都被许千岁不以为意的略过去。
“陈女士,论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你说的最准。”
许千岁默默在心里想。
此刻楼道里的灯诡异的忽闪忽闪,一窝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社会上没工作的混子聚在一起抽烟喝酒,偏偏还堵在了楼梯口,许千岁站在下面生生隔了一整条楼梯依旧闻得到那种呛人的烟味儿,
许千岁皱着眉直直的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