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你去给他们偿命好了 (第2/2页)
突然迸发出来的鲜血溅了云卿一脸。
云卿惊慌失措地摇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殷红的血珠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眼周。
配合着她一脸无辜的神情,可笑又荒诞。
影魔干瘪沙哑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
“你害怕什么?这老不死的一直想让你回太玄剑宗,让他们杀了你。”
“他早就放弃你了,他都不在乎你的命了,你又何必在乎他?”
“他若是不死,死的就是你。”
云卿眼底纠结和怨恨不断交织闪现,最终,在玄溟真君虚弱的挤出一句“跟我回去”时,彻底崩盘。
“啊——!”
她猛得挥出一道剑气,击落在玄溟真君的身上。
玄溟真君脸一皱,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倒在地上,气息更加微弱。
云卿的语气痛苦又尖锐: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让我去送死!”
“你明知道我只要回到太玄剑宗就会没命,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回去!”
“我是凤凰一族的后裔,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要高贵!我凭什么要为了那群蝼蚁丢掉自己的性命!”
她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眼神里的纠结和痛苦也在一字一句中消失不见,变得冰冷无情。
仿佛在看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你若是那么在乎他们的命,不如你去给他们偿命好了。”
-
云卿有主角光环。
原书虽然是一本打着修仙旗号的恋爱文学。
通篇不是男女主在甜蜜恋爱,就是男女主因为一件又一件莫须有的、芝麻大小的误会吵架冷战。
他们修炼的时间少之又少。
平日里突破修为,全靠下各种秘境,遇到大大小小机缘无数,直接突破修为境界。
然而就是这样,他们的实力也是实打实的扎实。
不仅同境界内无敌手,还可以越阶斩杀更强一层的强者。
即便云卿看起来都柔柔弱弱,每次遇难需要其他人,尤其是萧珏来救。
出了江言鹿和祈樾二人,云卿每次想杀的人,都能杀成功。
纵使玄溟真君有能够保命的高阶丹药,能让他在生息彻底消失前,吊住一条命。
他也没有拿出丹药服下的机会。
……
江言鹿脚步没停。
她的视线落在飘在半空中,在前面带路的小雾灵身上。
识海中询问系统的声音有些诧异。
“云卿的气运降低了?她做了什么?”
系统曾经同她说过,云卿做下一件错事,气运就会随之下降一些,直到完全没有。
自那日她问过系统,系统没有回答后,她再也没有主动问过这件事。
系统也从来没有再同她提前过。
这消息来的突然,的确是有些令人吃惊。
系统冰冷的机械女音随后响起。
【云卿杀了玄溟真君。】
江言鹿脚步猛得一顿:“什么?”
系统以为江言鹿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云卿杀了玄溟真君。】
这就不是令人吃惊的问题了。
玄溟真君有多偏爱维护云卿,江言鹿全都看在眼里。
甚至玄溟真君看不惯她,在她这里各种鸡蛋里挑骨头,也都是因为想给云卿出一口气。
虽然江言鹿不懂他到底想出什么气。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玄溟真君的确算是整个太玄剑宗里,对云卿最好的一个人。
且他还是云卿传道受业解惑的师父,是看着她长大的师父。
云卿这种行为,的确是丧尽天良了。
江言鹿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小雾灵也跟着突然停下来。
它生怕江言鹿一把把它捏死了。
所以一路走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几乎可以说是三步一回头,确认江言鹿是否跟上了它的速度。
因而它非常敏锐地就察觉到江言鹿的举动。
小雾灵连忙飘转过自己的身体,眨着大眼睛,小嘴巴一张,试探问道:“怎么了?”
它没有走错路呀!
江言鹿迅速收拾好自己外泄的情绪,抬眸看了眼小雾灵:“没什么,你继续在前面带路。”
小雾灵点点头:“好。”
转过身又继续在前面飘。
江言鹿抬脚跟上,这才继续又在识海中同系统对话。
“云卿为何要杀玄溟真君?”
系统直接在江言鹿的识海中,给她放了一段画面。
这是云卿刚跳下开裂的地缝时的情形。
云卿下来的时间最晚。
她一进到这里,就四处寻找江言鹿的身影。
打算在这里一举杀了对方。
没找到江言鹿,倒是先跟玄溟真君碰了面。
只有他们两个人,再无第三人。
玄溟真君见到云卿的第一面,就规劝她承认错误,回头是岸。
云卿听到这种话就烦。
她都已经是神域凤凰一族的后裔了,她的血脉她的身份,比全修真界的人都要高贵。
她连整个修真界都不在乎,不放在眼里了。
怎么可能还会受一个宗门的管教和威胁?
云卿冷嗤一声,当即让玄溟真君死了这条心。
玄溟真君看到云卿这副油盐不进又充满戾气的模样,就一阵难受。
他不由又劝说了几句。
他说得越多,云卿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
更加觉得玄溟真君就是想让她去送死,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性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争执了起来。
云卿怒火攻心,脑子都快要炸了,只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大喊道:“闭嘴!闭嘴!!你给我去死!!!”
云卿掌心一摊,长剑陡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运转体内灵气,将自己的十成力全部都注入进了长剑之中。
而后握紧剑柄,想也没想,直接将其送进了玄溟真君的心口。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玄冥真君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徒弟,最寄予厚望的徒弟,有朝一日,会跟自己反目成仇,会将自己亲手给她选的佩剑,送进自己的身体里。
长剑洞穿心脏的那一刹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只有锋利的剑身穿过血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