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后辈 (第2/2页)
体内的气海中则亮起一盏悠悠的明灯,浮在仙基之上,光芒闪烁,将气海中的一切照得光芒闪闪。
“【天灯】炼成!”
《明华煌元经》中秘法九种,按着篇幅分别是【阳元】【天灯】【宝阶】【大璺】【回折】【百兵府】【帝敕令】【金麟】与【红蝉】,各有所能,李曦明闭关可加上淮江图的影响,终于把第二道练成。
不得不说,李曦明的天赋极高,这才刚满六十岁已经修成两道秘法,如今【天灯】炼成,仙基又多了些变化。
“【天灯】之法,能照澈晦暗,使灵台清明,读经修术事半功倍…”
李曦明心中顿时有所领悟:
“应从【天灯】开始修行为宜,不过最简单的【阳元】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这两者先修行是对的…”
“只是这秘法…”
李曦明望着气海中那盏明光闪闪的天灯,暗自忖度:
“真是构思精巧之至,三宗七门再如何传承雄厚,这一类的秘法也决不会多。”
他体会越深,越觉得这秘法珍贵,单单是最简单的【阳元】,其中的奥妙都不是先前见过的任何法术能够比较的。
“除了仙法《接引法》和《牲祭法》。”
这两道法诀李家人是完完全全摸不着头脑,既看不出任何神妙,念起来也没有任何灵机可言,如同呼两声雨来天就下雨,莫名其妙念着念着自己就有作用。
除去这两本,李家的法术是拍马难及,李曦明每每修炼此法,如同驾舟行于浩瀚海中,常有流连忘返之感。
他舒了口气,又在阵中将【天灯】稳固了大半月,修行起下一道法诀,突然发觉大阵一明一灭,竟然有一封小信浮现在玉柱之上。
李曦明持起来,目光扫了扫:
“禀大人,萧家来访,大人如若出关!还请一现。”
李曦明思忖一息,这信既然送到他这里,恐怕自家姑姑已经不在家中,萧家又怠慢不得,于是驾光而起,从巫山上飞起。
他这才落在洲中大殿之中,发觉殿中已经站了不少人,大父李玄宣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白猿如同一座石像守在另一边。
殿中立着一中年人,容貌敦厚温和,两鬓斑白,身上挂着两串药囊,面上含着些笑容,正舒展眉眼,向他望来。
“师尊!”
李曦明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人正是师尊萧元思!
他这人长相醇厚温和,如今有了很重的老态,沧桑藏在眼睛里,面色略有些苍白,似乎受了一些小伤。
李曦明不曾想他亲自来了,连忙执弟子礼,立在一旁,这中年人拉起他的手,那双眼中缓色含着温和,声音还是如同当年一般醇厚:
“明儿长大许多。”
李曦峻死后李曦明只哭了一次,随后再没有心思哀悼,这一声却让他眼眶一热,沉声道:
“曦明见过师尊!”
“好……”
萧元思也是沧桑的老人了,自小服的丹多,故而还是中年模样,含笑看着他,转过头去,对着李玄宣道:
“玄宣啊,你我也聊的差不多了,且先歇下,我与明儿单独聊一聊。”
李玄宣是李家辈分最大的人,也就眼前这位能这样称呼他,他捋一捋白须,忙不迭地下去,萧元思则看着面前的青年,咳嗽两声,笑道:
“明儿,来,去你那巫山上聊。”
李曦明连忙扶着他,萧元思却笑着摇头,对于这位长辈,李曦明满心除了感激再无他意,一路落往巫山,落在那山顶,萧元思先是看了看四周,笑道:
“你啊…生来就是用最好的,这巫山比起我衔忧山上那洞府都好些。”
李曦明默默点了头,师徒俩在玉桌旁坐了,萧元思轻声道:
“这血池你家也没有再用…好…通崖没有白教。”
李曦明只顾着点头,萧元思望着他,答道:
“我这辈子就教了你这一个徒弟,一身丹道中能教的都教给你了…明儿…我也了解你,兴许比玄宣还要晓得你,所以来这一趟…”
他温声道:
“曦明,你要试着紫府,怎地不和师尊先说一声…”
李曦明抬了抬头,望见萧元思的笑容,他道:
“玄宣兴许不肯给你那【明方天石】,你莫要怨他。”
“师尊…曦明不敢!”
李曦明悚然而起,萧元思拉着他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来,放进他手中,笑道:
“看看?”
李曦明只觉得入手温热一片,灵识一扫,发觉这瓶中明晃晃正躺着一枚丹丸,上有五条金纹,张牙舞爪,正酝酿着一股明光,整枚玉瓶中锁着浓浓的金光。
李曦明修行明阳,又熟悉丹道,哪里看不出来?这丹丸中蕴蓄着浓烈的明阳法力,气息清灵平和,不知道用了多少明阳灵物和宝药炼成的!
“师…尊…!”
李曦明愣在原地,萧元思笑了两声,咳嗽起来,轻声道:
“你呀…我素知你野心大,你突破筑基时我就开始留意明阳灵物,原本想的是慢慢收集,没想到你这孩子修炼也快,倒是赶不及了。”
“好在为师这些年有人脉,也晓得些明阳灵物,取了两枚宝药,一枚是【海明莲】,一枚是【三阳煌气果】,连忙去了东海,紧赶慢赶,总算是凑齐了。”
萧元思轻声道:
“紫府灵物太稀罕,我没有那样的本事,唯有这丹道还有些手段,虽然我没有辅助突破紫府的丹方,这东西纯粹是明阳之精华,叫作【紫明丹】,能有不少裨益。”
他看着李曦明,和声道:
“也算贵重之物…我担心被人听去,叫你入了阵来说,这事情我瞒着我家真人自己去做的…他也在北海,管不了那么多…也可以放心一用。”
李曦明难以对上萧元思的眼神,只答道:
“师尊如此…弟子难以报答…”
“报答?”
萧元思摇头,面上流露出一些怀念之色,长长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老人没有多说,似乎拍了这几下,已经把他要说的话给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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