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恳切 (第1/2页)
“我需要你。”
这句近乎于表白的话,让艾格妮丝脸色略微发红。
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说完之后,她紧靠在艾格隆的肩膀上,以此来表达自己与他休戚与共的决心。
在这段旅程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的情妇身份感到羞耻,更加难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为艾格隆造势的各种活动当中;然而,到了现在,两个人私下里的亲密共处,已经让她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角色。
而且就算不说她确实很爱这位陛下,就算是依据“拿人手短”的打工人精神,她从陛下这里得到了这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竭诚回报。
就在两个人的交流之间,这支打着鹰旗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鲁昂城当中。
和之前一样,早早得知了消息的地方官员们都列队在城市的路口等候迎接,在这支车队现在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以后,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炮开始轰鸣,市内的教堂也纷纷鸣钟,恭迎陛下的大驾光临。
此时的鲁昂城,看不到多少现代人熟悉的元素,更像是停留在中世纪当中,它的宗教氛围比之前艾格隆所经过的各个城市都要浓厚许多——城中矗立着好几座知名而且规模颇为宏伟的教堂,这些教堂有着标配的钟楼和尖塔,而低矮的石砌民居则散落在这些教堂旁边,犹如是骑士身边忠实的扈从一样。
就连古老的法院,也是和教堂一般高耸的精美哥特式建筑。
虽然现在论地位、论规模,鲁昂完全无法和巴黎相提并论,但论历史,鲁昂确实不输于巴黎,早在罗马帝国时代它就已经是重要的地区枢纽城市了,那时候名字叫做罗托马古斯(ROTOMAGUS),因为它处于英吉利海峡边缘,又控制着塞纳河的入海口,所以被罗马人当成了遥控不列颠行省的重要据点、以及周围省份重要的物流中心。
不过到了千年之后,罗马人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中世纪的那些耸立的建筑,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荣光。
在接驾的人们面前,艾格隆的这支车队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艾格隆带着艾格妮丝一起走下了马车,接受着本地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
在不绝于耳的礼炮声和钟鸣声当中,一群官员小心翼翼地迎上前来,然后向陛下行礼致敬。
为首的自然是本省的高官科洛男爵,这是一个颇为肥胖的中年男人,有着“地中海式”的发型,脑门油得发亮,而且行动也颇为迟缓笨拙,在向艾格隆走来的时候,活像是一只摇摆的企鹅一样。
本来就已经行动笨拙了,再加上他的精神也非常紧张,这就让他显得更加拘谨,在行礼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向艾格隆致辞。
“陛下,我谨代表本省的官员、僧侣和人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您的驾临,势必成为本省人民珍视的回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身上却看不到多少热情。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作为以“忠君”自诩的诺曼底人,他的整个政治生涯都跟波拿巴家族毫无交集,甚至当初还当过共和国和帝国的政治反对派,如今虽然碍于形势不得不对波拿巴家族的继承人低头,但心里自然也愉快不起来。
更加不愉快的是,他自知自己和未来的皇帝陛下关系太过于疏远,眼下就算竭力讨好也未必能够保住位置,再说了在现在本地的这种民意之下,他觉得自己是夹在陛下和民众之间两头不讨好,因此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更加惴惴不安。
正因为知道自己已经前路无多,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奢望什么了,只想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段接驾的日子,然后就“主动”退休。
艾格隆虽然不知道男爵的具体想法,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当中,他也能够猜得出几分,不过他并不介意对方缺乏热情,反正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讨好任何人。
现在他根基尚浅,这种忠诚度不足的官员,只要愿意消极合作他也可以容忍,反正他还有的是时间,只要有耐心,迟早可以把所有地方要员都替换成自己的党徒。
正因为心态从容,所以他心情愉快和高官握了握手。
“您管理着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先生,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有好感。您不必担心我会让您为难,也不必花太多心思来取悦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希望因为我而劳民伤财,我现在这一路的巡游,只是为了走遍这片注定由我来统治的国土、亲眼见证各地的风土人情,顺便亲近我的人民而已。”
艾格隆这番漂亮话,让高官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又鼓起勇气,小声向艾格隆说出他现实的担心。
“陛下,我们当然理解您的一片苦心,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在报纸上看那些有关于您的报道,我们非常高兴您能够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和民众如此亲近,看到您得到的热烈欢呼,我们也庆幸国家终于可以重新安定下来。”
在说完这些好话做足铺垫之后,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本地并不像是东部和北部的那些省份,这里的人们要保守很多,他们一直自豪自己对宗教的虔诚,他们也相当支持王室;无疑我相信您肯定可以靠您的个人魅力改变这一点,但现在还是为时尚早,人们的观念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在这种情况下,请允许我鼓起勇气给您提出一个建议,您最好不要过多参与到群众的活动当中,这会给您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您可以在我们精心准备的庆典当中结束对这里的巡行。”
听到高官这番进言,艾格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艾格隆不认为高官的话是在威胁自己,他相信对方没有这个胆子——高官应该是担心自己在这个保王党尚且有一定“群众基础”的地方遭遇什么不测,给他也带来灭顶之灾。
“怎么?难道诺曼底人民对我这么反感吗?”他貌似轻松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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