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荣誉的顶点 (第1/2页)
此时的艾格隆,当然听不到远在维也纳的那些悲愤的哀鸣,他正在和自己同党们一起,紧锣密鼓地进行合法的篡夺事业。
在塔列朗亲王的配合之下,短短几天内艾格隆就已经和巴黎的各界人士打了照面,接受了他们的致敬,也在无形当中让人们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而接下来,艾格隆将要进行他离开巴黎之前的最后一项公开活动。
中午十二点,一个穿着耀眼制服的传令官骑马穿过了巴黎的林荫大道,来到了荣军院的东角,接着,安放在周围的大炮开始响彻了隆隆的礼炮声。
就在这一头充满黄色的浓烟当中,在靠着河边的一侧,两排骑兵以缓慢的速度向前奔驰,他们骑的马配有金黄色的皮制装备,纽扣也闪闪发亮,而负责开路的重骑兵之后,是枪骑兵迎风招展的三色长条旗。
接着,一大群掷弹兵以整齐的队列大踏步地向着荣军院走了过来,随着这些士兵前行的,是不绝于耳的军乐声和击鼓声。
虽然人数算不上太多,但是骑兵和步兵的队列都极为规整,带有军队特有的纪律性,而他们的制服都簇新闪亮,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耀眼而又咄咄逼人。
因为严格的命令,没有人敢于窃窃私语,只是以沉默的脚步和队列向着目的地移动。
而当他们来到荣军院的大门之外时,原本的队列开始从中间分开,然后变成了两条纵队,分列于左右两边。
接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今天的主角们出现。
很快,几个骑着马的人出现了众人的面前,他们都穿着军服,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艾格隆,而在他身侧的是苏尔特元帅。
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是特雷维尔将军和米佩将军,接着是一大群高级军官,换句话说就是——整个军队现在的最高指挥层,都随着这个少年人一起过来了。
分列两边的军人们昂首挺胸,目送着这些显贵们经过他们的面前,同时也无声地接受着他们的检阅。
当艾格隆一行人来到荣军院门口的时候,原本不停轰鸣的礼炮终于停了下来,刹那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哪怕那些战马也没有发出声响。
苏尔特元帅看了看周围,心里暗暗满意。
今天这一场活动是他特意为罗马王安排的,为的就是讨这个少年人的欢心,同时向他展示陆军现在对他的忠诚,从目前的气氛和效果来看,确实令人满意。
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而各处的军官们自然心领神会。
“敬礼!”在几乎同时的喊声当中,步兵们端起了枪、骑兵们抬起马刀,向艾格隆敬礼。
在刹那之间,刺刀和马刀同时往上举起,犹如是平地里突然生长出了一片刺刀的丛林,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光线,几乎就像是湖中的波光一样。
艾格隆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一架庞大的战争机器,此刻正向自己臣服,接受自己的操纵,而用这种方式来迎接帝国的复活,确实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脱下了帽子,向两边的官兵们挥舞了一下。
“帝国万岁!”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又整齐划一的欢呼声。
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当中,艾格隆下了马,然后在一众卫兵的簇拥之下,跟着苏尔特元帅等人一起,来到了荣军院当中。
在他进入之后,随同而来的士兵们依旧围绕在荣军院旁边警戒,只有少数军官才得以获准进入。
即使进来的人不多,但是这一大群穿着制服、佩戴着勋章的人,仍旧足以让这里原本静谧的气氛被打破。
荣军院由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下令兴建,他建造它的目的是为了安置那些因年老无法继续服役,或因参与作战而受伤或生病的士兵。
由于大多数士兵通常没有机会成家,所以在退役或者伤残之后没有经济来源,他们只能沦为乞丐或游民。虽然有些修道院出于慈善目的会收留一些老兵,但在战场上服役多年的士兵们,通常难以适应僧侣长期寂静及祷告的生活。
于是路易十四在1670年下令修建荣军院,施工三年后即1674年,第一批的士兵就入住其中。为了让军人们在退役之后仍旧不忘信仰的美德,他在院内还特意建设了教堂。
不过,随着历史长河的演变,荣军院的作用则在慢慢发生变化,在太阳王设计建造荣军院的时候,这里还是巴黎之外的乡村,但是随着巴黎人口一步步增长,“巴黎”这座城市也在发育生长,到了现在,荣军院已经成为了巴黎城市的一部分,再把伤残老兵放在这里已经不太合适了,于是这里不再用作抚养退伍老兵和伤残军人们,转而变成了法国军事力量的图腾和象征。
为了炫耀武功,荣军院的教堂中陈列着从法军缴获的敌军军旗,这些军旗在大革命前一直根据传统悬挂在巴黎圣母院穹顶上。而在大革命之后,未遭损毁的本国军旗于1793年收入荣军院。后者从此被赋予保存法国军旗及缴获军旗的重任。
在拿破仑帝国时代,随着法军一次次的伟大胜利,荣军院当中陈列的各国军旗可谓是汗牛充栋,当走入教堂时,甚至会仿佛来到了旗帜的博物馆当中。
可惜好景不长,拿破仑皇帝的帝国很快迎来了命运的毁灭。。
1814年,在巴黎第一次陷落于反法联军之手以前,荣军院的管理者为了不让自己这里陈列的军旗落入敌军之手转而成为敌人的战利品,于是在院内大量焚烧军旗,总计烧毁了大约1500面旗帜。
帝国的“赫赫武功”,也仿佛在这样一场大火当中付之一炬了,一切都犹如一场梦一样了无痕迹。
不过,命运的变幻虽然反复无常,但是有些东西终究是火焰也无法焚烧干净的。
在短短十几年之后,被烧成一片白地的废墟上,又重新生长出了一颗稚嫩的树苗。
虽然它目前还极为孱弱,在寒风当中摇摇欲坠,但是又有谁敢说它不能成为一颗参天大树呢?
艾格隆站在了荣军院的教堂之中,而旁边则是一大群穿着制服的军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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